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

MUSIC | 7月 24, 2019

“净化” Spiritualized 是由80年代著名噪音乐队 Spacemen 3 蜕变而来的,Jason Pierce 离开乐队之后,没有延续一贯的实验噪音,而是转而探索英式迷幻摇滚,并由此组建了 Spiritualized 净化乐队。

spirutualized乐队现场表演(瑞典,2008年11月4日)

Spirutualized 封面元素之一

说“净化”,就不能不说其灵魂人物杰森·皮尔斯(Jason Pierce)最早参与的乐队 “太空人3” (Spacemen 3)。“太空人3” 是 80 年代新迷幻音乐景观中一支不可忽视的传奇队伍,他们著名的格言 “磕药以用来做磕药的音乐” (Taking Drugs to MakeMusic to Take Drugs To) 广为人知,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新迷幻乐队的音乐态度和美学追求。和 “石玫瑰” (The Stone Roses) 这样优美化的新迷幻乐队不同,“太空人3” 的音乐听上去相当生涩,吉他失真效果的夸大运用以及极简主义的追求使他们的音乐听上去很前卫。尽管不是十分大众化,“太空人3” 在 80 年代依然吸引了相当一批狂热的乐迷追随。

Pete Kember ( 右)

1982年,在英格兰沃里克郡的拉格拜(Rugby)小镇,两个同为艺术学校学生的年轻人组成了“太空人3”,他们是皮特·基姆伯尔[Pete Kember,后化名为“音爆”(Sonic Boom)]和杰森·皮尔斯,巧合的是两人居然都出生于1965年11月19日。

 

1986年,他们在一家小厂牌发表了处女专辑《混乱的声音》(Sound of Confusion),这张专辑中他们听上去有点儿像一支车库朋克乐队,但在次年的第二张专辑《完美药方》(The Perfect Prescription)中他们开始建立自己的标志性风格。1989年,乐队经历了一次阵容调整,并发表了专辑《玩火》(Playing With Fire)。此时皮特·基姆伯尔和杰森·皮尔斯在音乐追求上的矛盾也越来越明显,到1991年《Recurring》专辑发表时,这种矛盾似乎已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程度。专辑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由皮特·基姆伯尔和杰森·皮尔斯分别主理,两部分的音乐风格也各行其是,似乎毫不相关。这张专辑标志着“太空人 3”飞船已经坠毁了。

Jason Pierce

从 “太空人3” 的废墟中走出来,杰森·皮尔斯得以摆脱受皮特·基姆伯尔的影响而不能施展拳脚的局面,开始从事新乐队“净化”的建设。“净化”起初的阵容还包括吉他手马克·雷弗伊 (Mark Refoy),贝斯手威利·B·卡拉特斯(Willie B. Carruthers),键盘手凯特·雷德利  (Kate Radley,杰森·皮尔斯的女友)和鼓手乔恩·马托克 (Jon Mattock)。1991 年他们接连发表了一系列 EP 和单曲,直至 1992 年《懒惰引导旋律》(Lazer Guided Melodies)的推出。《懒惰引导旋律》那如同来自天外的美丽调子给了听众一个惊喜,甚至被媒体评论为自 “石玫瑰” 的同名大碟之后最优秀的处女作。

也有人说《懒惰引导旋律》和 “我血淋淋的情人节” (My Bloody Valentine)的《无爱》(Loveless)以及“原始尖叫”(Primal Scream)的《尖叫迷幻》(Screamadelica)并列,是 90 年代初英国新音乐的三张革命性经典专辑。一气呵成的流畅优美使得《懒惰引导旋律》被公认为 “净化” 最美丽的专辑。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1997

1997 年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更可被视为杰森音乐野心的产物。这张专辑被评为历史上最重要的12张迷幻摇滚专辑之一。专辑本想请布莱恩·伊诺(BrainEno)担任制作人,却因布莱恩·伊诺太繁忙而作罢。约一小时长度的专辑动用了伦敦公社福音唱诗班 (The London Community Gospel Choir)、70 年代的英国乡村音乐家B·J·科尔 (B.J. Cole)、新世纪乐手安迪·戴维斯(Andy Davis) 和新奥尔良蓝调钢琴家约翰医生 (Dr John) 等一长串音乐单位。这张野心勃勃的史诗性作品好评如潮,是 “净化” 有史以来最为成功的专辑。众多乐队都在1997年推出了自己的经典之作,在“ 天才” (The Verve)的《城市赞美诗》(Urban Hymns) 和“收音机头” (Radiohead) 的《OK计算机》(OK Computer) 这些超级经典的照耀之下,《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仍未见黯然。

这与其说是杰森·皮尔斯的幽默,毋宁说是暗示他内心的伤痛。这张唱片创作之时,杰森已和身为“净化”键盘手的女友凯特·雷德利 (Kate Radley ) 分手,后者后来嫁给了“天才”的主唱理查德·阿什克罗夫特 (Richard Ashcroft)。虽然杰森对分手一事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但在《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中的确出现了更多伤痛的情歌。开场的专辑同名曲中唱到“我生命中所需要的只是让一点点爱带走痛苦”(All I want in life’s a little bit of love to take the pain away)给听者很多联想。

 

Richard Ashcroft & Kate Radley

对 Pierce 来说,与 Radley 爱情的终结,似乎既是毁灭性的打击,又是灵感的源泉。通常情况下,他在创作时会淡然等待灵感的到来,但在1995年夏天,当他坐下来为《Ladies and Gentleman…》创作歌曲时,只用了两个礼拜就攒出了11首歌。据当时的乐队成员 Sean Cook 所说,Pierce 当时在使用海洛因,这一点似乎也在 “Home Of The Brave” 中得到了印证:“有时候我在镜子上吃早餐。”至于其他的歌词,比如“我的钱全掉进了胳膊上的洞”(“Cop Shoot Cop”)以及“只有我、我胳膊上的针和我的勺子”(“Think I’m In Love”)都暗示着他在通过静脉注射那棕色的玩意儿。即使是对一个曾为专辑起名《嗑药去做嗑药听的音乐》(Taking Drugs To Make Music To Take Drugs To)的人来说,这样的坦白程度也足以令人震惊。

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 这首歌名,是引自著名哲学小说「苏菲的世界」里的一段文字。这首将演唱融为音乐的一体,将歌词一层一层的叠上音阶。它太迷人太虚无也太悲伤,每一段都像在心中驻点的呐喊,我们漂流在太空虚实的空间里,挖垦着荒芜的星球,心碎又甜蜜的反覆吟唱着最深刻的爱情….。

音乐处方药

是药还是专辑?

这个专辑的设计非常独特,由 Pierce 与  Farrow 共同设计。药丸风格的专辑包装类似于处方药的盒子,按照严谨的制药标准来包装,一个包含 CD 的铝箔泡罩,包装上配有“剂量建议”,另外还发行了一个限量版,每个水泡里都有一个 3 英寸的 CD,其中 12 首音乐中的每一首都必须从箔纸中取出,才能播放。所有的歌曲名单都印在药物信息表里,并非常贴心地附加上了有关听这个乐队可能产生的副作用的警告。这个专辑后来也有重新发行,并制作了一个新的黑色版本的限量版。“仅限‘耳服’,请在医生指导下服用,每片作用 70 分钟,于干燥地点保存,忌光,远离儿童。”(For aural administration only,Use only as directed by a physician Each tablet contains 70 min,Store in a dry place,Protect from light,Keep out of reach of children),《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正在太空里漂浮》唱片内页中这样写到,甚至唱片封面也设计成药品包装的模样。

每张 CD 药效 70 分钟

黑色限量版

Pierce 所创造的东西是永恒的;《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Floating in Space》是真正的巨作。他是一个男人在引人入胜的69分钟之内,详尽表达自己如何丧失心灵、肉身以及灵魂的声音。它引人入胜,毫不妥协,是一张不需要评论界在多年后重新评估的大师之作。原因或许正在于,Pierce 并未大忘初心。

文字引用 : SOAPY  果酱  VICE Liang Y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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